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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听李绩愿意放他出去吃饭了,正好其他人也要来了,他这个外行人不好再这么呆着,赶紧快乐的告辞出帐。李绩知道卫螭的性子,比比手叫他出去。卫螭朝姜瑞鼓励的笑笑才转身出去,出了帅帐。李弼已等在门口,道:“饭都没吃就来了吧?你那碗面糊糊,怕你出来地时候吃不了,我叫人端去吃了,待你出来再重新给你做,徐平,来,带着四少爷吃饭去。”

“是,二爷。”

徐平是李弼的亲兵。领了命令就带着卫螭去李弼的营帐,李弼还要参加战前会议,没法儿抽身,李绩又顾不得照看卫螭,幸好李弼还记挂着,叫了亲兵来照顾卫螭,不然中午卫螭就等着吃面糊糊饭,而不是面糊糊汤了。

到了李弼的营帐,徐平把他领进去,不一会儿就有伙头兵端了一大碗野菜面糊糊汤来。外加俩馒头,甚至还有一小碟辣椒油。李绩喜欢辣椒油,说是吃面的时候撒一些下去很香,连带的卫螭也得享福了,跟着有好吃的。

把馒头掰碎了泡面糊糊汤里,唏哩哗啦的喝下去,热热的汤,吃得全身都暖暖地,还有香喷喷地辣椒油,更是吃出了一身的汗。感觉无比的畅快。卫螭吃得肚子溜圆,吃完没啥形象的躺倒,摸着肚子出神,忍不住又把谢玖的家书拿出来看了又看,口是心非的女人,原来也这么可爱。这么让人感动。

在信纸上狠狠亲了一口。仿佛亲了写下这封信的人,闻着淡淡的墨香,仿佛是谢玖身上的幽香,抱着谢玖的家书,就像把谢玖抱在怀里,那么的让人心动,也那么的让人心疼,这一次,让谢玖担心了。

“徐平大哥。还在么?”

“在,四少爷有何吩咐?”

“能帮我弄些柳条儿来么?如果不方便的话。稍微软一些不要太脆的树枝也成,能麻烦你帮我弄一些来么?”卫螭蹙着眉问道。徐平道:“这大营周围全是树,要树枝很容易,末将这就叫人去弄,就是柳条儿却不容易。”

“没事,不一定非要柳条,差不多就成,麻烦徐平大哥了。”卫螭很是好说话,徐平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看来是重新派了人去做。

卫螭之所以找树枝,只是打算自己弄一只简易的笔,这军营里也没法儿去弄什么鹅毛笔,毛笔又不太会用,为了不给儿子、女儿做坏榜样,卫螭决定开动脑筋,自力救济。

等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士兵抱了整整一捆树枝来,卫螭看了看,剥去树皮,用小刀削尖一头,简易的钢笔算是做好了,试了试,不敢用太大的力气,还是可以凑合使用,就是笔管细了一些,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一切就好办了。

卫螭扭头看了看四周,在徐平好奇的目光中,拿起李弼桌案上的毛笔,干了一件很焚琴煮鹤地事情——拔了毛笔头,留下笔管,把他自己做的简易的钢笔头给固定住,做了一直史上最简陋的钢笔。

做好之后,还试了试手感,自觉十分不错,也不管徐平看得快要突出来的眼睛,给了他一个自认十分温和的笑容,某男咬着笔头,开始写给媳妇儿大人的回复家书,抬头就是一句十分不要脸、极度嗦、自夸得赤裸裸地长句。

事实证明,卫螭所谓建议是非常符合事宜的,事实也再次证明,能当将军的家伙,不止武力值高,智力值那也是非同的一般的。卫螭只是那么模模糊糊的说了几句,刚刚画出一个形状来,李绩就领着一干将官,把所有枝节都给画出来了,毕竟,只有当兵的才是最了解当兵的人,等卫螭看到画好地图画后,心中那个钦佩,就算是他事先知道这个策略地人,也看得满心的感动,思乡情更重起来,可见那些看图说话地威力。

整套图画由姜瑞执笔,卫螭做顾问创作而成,故事是军中的各位将官们商议出来的,据说是最贴近军士生活,深刻描写军士心声的,能触及军士灵魂深处的好作品。当然,这评价是卫螭给出的,卫螭这么一说的时候,当场所有的军官都朝卫螭竖起了大拇指,纷纷说卫螭果然是有学问的人,能说出这么贴切的话语来形容,才能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