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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有人认为可以接受杨应龙的投降,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黄来福只是冷冷一笑,道:“疾战勿受降,师不可久老,贼诈不可信。”

斩使焚书,不为所动。

八月初,播州府治收复,杨应龙领家小及残军二万余人退往最后的据点:海龙囤。

八月十三日,八路明军大集于海龙囤下,始筑长围,更番迭攻,杨应龙知兵在颈,只是苦守。

八月二十日,关心着战事的进展,加之海龙囤是平播最后一战,黄来福亲自率领中军及家丁亲卫浩浩荡荡从重庆来到海龙囤下,此时这里己成为惨烈的战场,二十余万大明官军围着一个方圆不足十里的囤子,只是苦战不休。

对大明平乱军队来说,只要扫平海龙囤,便代表战争结束,官兵们都是心中热切,而杨应龙也是作最后的疯狂,一时间海龙囤周边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

八月二十一日,清晨,海龙囤下。

远处连绵的群山笼罩在蒙蒙的雾气之下,一缕太阳射出,光照在不远处的海龙囤上,让其显得更加的雄伟险俊。

黄来福凝视着那里,一动不动。在他身旁不远处,数十面黄字大旗猎猎声响,站立的,尽是顶盔披甲的心腹家丁亲卫,个个如钉子般一动不动,只是按刀挺立,浑身上下充满着强烈的肃杀之气。

除此以外,就是众多身罩铁盔铁甲的文官武将环绕在侧,黄来福的亲卫将官,顾大刀,杨小驴,田大付,徐学世等人,还有黄来福从两镇带来的麻锦等人,此次大明各省来的平叛将官,如刘珽、马孔英、吴广、李应祥诸人也是侍立身旁,精英荟萃,济济一堂。

在黄来福身边两侧,四川巡抚李化龙,贵州巡抚郭子章,湖广巡抚支大可也是肃立,眼望着远处的海龙囤,神情凝重。海龙囤之险,众人虽早己耳闻,但自己亲眼见到后,还是震惊不己,怪不得二十万官兵节节胜利后,却在海龙囤下苦攻数日一无所获。

看着眼前的险关,黄来福也是神情凝重,历史上的播州海龙囤之战,他己知道非常的艰苦,今日见后,更觉海龙囤之险。史书上曾说海龙囤,贼所倚天险,飞鸟腾猿,不能逾者。对于这个评价,黄来福觉得一点也不过份。

这一带的千山万岭都是属于大娄山余支,群峰耸峙,峡谷幽深,眼前的海龙囤更是建于群山之巅,四面都是悬崖陡壁,只有囤后一条小路可以攀登。白沙水河谷和腰带岩沟环绕海龙屯,成为天然护城河,囤堡负山临水,气象森严。

不但如此,在囤内各处,又依险建有铜柱关、铁柱关、飞龙关、飞凤关、朝天关、万安关和西关等九关,各关均以巨石垒砌而成,高大的护墙重重叠叠相连,随山势蜿蜒环绕,构成了三重严密的防御体系。每关可说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极为的易守难攻。

史记海龙囤与钓鱼城修于同一时期,与附近的“娄山关”、“鼎山城”等形成纵深防御系统。当时播州与大理共处三百年,大理最终被元兵所灭,但元兵与播州对峙三十余年,终不能取之。连当时的忽必烈都深知播州防御严密,便避开播州攻宋,播州的军事防御之强由此可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