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衙内哼了一声道:“犯不着跟你置气,没事便滚远点,别打搅了爷的雅兴。”

苏锦陪着笑道:“多谢衙内海量容人,为表示歉意,今天衙内的吃喝全部算在我的账上。”

朱衙内瞟了他一眼道:“算你识相。”不再多看他一眼,转头往包厢里走去,同时指着那两个歌女道:“把她们两拖进来,今天要是不唱爷做的好词,便扒光了扔到一楼大堂示众去。”

“好主意!”一名瘦小汉子高挑大指赞道。

另一名高个子书生打扮舔着嘴唇笑道:“这么一来在下倒希望这两个贱人死扛到底了。”

其他人都带着色色的眼神在两女身上乱瞟,嘿嘿的笑起来,两个身着劲服的随从伸手便去拉歌女的胳膊,要将她们拉进包厢里,两名歌女挣扎不从,不住的哀求。

苏锦高声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庐州城中朱衙内,对付歌女手段高;好本事有一套。”说着高挑大指直晃。

朱衙内转过身来眯着细眼看着苏锦道:“看来这位苏公子是要替人出头了?”

苏锦奇道:“我明明是在夸赞衙内,衙内不领情便罢了,可不要误解在下。”

朱衙内慢慢走过来看着苏锦,半晌淡淡的道:“爷虽不知道你是谁,但念在你灌了几杯黄汤不辨东西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这两个贱人收了我的钱财却不给爷们唱曲儿,按大宋律例这是欺诈之罪,抓去大堂上应臀杖四十,爷们只是扒光她们的衣服已经是开恩了,你若强自出头牵连进去可莫怪爷们没提醒你。”

苏锦笑道:“多谢衙内关心,不用给在下找理由,在下并未喝多少酒,脑子清楚的很;你说的话很不可信,两位贫苦歌女怎会收了你堂堂衙内的钱财却不唱小曲之理?”

朱衙内神色变得狠戾,咬牙道:“那你的意思是,爷们冤枉她们不成?”

苏锦脸上笑容敛去,伸出手来将一张纸展开念道:“十五六岁窈窕娘,背人灯下卸红妆,春风吹入芙蓉帐,一树梨花压海棠。庐州黄俊青口占佳作一首。”

苏锦念诗的声音不小,整层楼上的食客均听到这首诗,其中亦有几名女眷,当时便红着脸儿啐骂不已。

苏锦继续展开一张纸念道:“一双明月挂胸前,紫晶葡萄碧玉圆,姐儿哥儿倚帐下,金茎几点露珠悬。庐州朱天顺和黄俊青大作。”

这一首更加不堪,念完之后整座楼上鸦雀无声,就连小穗儿这个不通人事的小丫头也能听出来诗中之意;这两首活脱脱就是艳诗两首,而且是最下乘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