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仰天大笑道:“你还真是幼稚,一大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这年头谁来跟你单挑?你杀了成都府唐家七十余口的时候给他们的单挑的机会了么?你杀了黔州山寨五六十名绿林强盗的时候给他们单挑的机会了么?还不是下药迷倒,然后挥刀砍杀,先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再来指谪别人的不是好么?”

冯敬尧怒吼道:“污蔑,造谣,你有证据么?现在老夫沦于你手,你当然爱说什么说什么,甚至加个谋反的罪名于我之身也不稀奇;只是老夫提醒你,大宋亦有法度,没有证据你便治不了爷的罪,到时候还要乖乖的把爷放出来,赔礼道歉。”

苏锦简直快要乐疯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冯敬尧道:“是你疯了还是本使疯了,你还有这样的幻想么?你这一辈子还没活够?当日你奸杀马栏山下一家五口之时,便该被正法了,那时候你十八岁,到现在最少三十多年过去了吧,冯爷难道还没活够?这三十多年你是欠着阎王爷的,怎地还不清楚?”

冯敬尧怒道:“一派胡言?本人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锦笑道:“前事历历在目,你可以说不知,但是不表示没发生过;本使不妨告诉你,本使已经四处遣人前往马栏山、成都府、广安、黔州等地,不肖十日,各地的官府卷宗,有关人证物证均会陆续到达,你那师傅和师兄弟们都是习武之人,身体康健,当还在人世;案发各地的官府也必然有人证物证的搜集,没寻到你,自然是无计可施,一旦抓到你,你还想抵赖?劝你还是休想了吧,别说你为了改换面容将鼻子给砸歪了,你就是将眼珠子挖出来,将嘴巴割的裂到耳朵根子,当事之人还是会一眼将你认出,你信也不信?”

冯敬尧默然不语,苏锦的话打中了他的软肋,在高明的手法,也不免留下破绽,更何况当日作案之时根本没什么手段可言,破绽自然太多了。

苏锦收起笑容道:“其实本使也不必这般的大费周章,你在黔州的案子已经有人出来作证,你为了给儿子报仇,杀了五十名土匪的事儿早就有了明证,这个人当时就在场,而且碰巧他昨日福大命大,并没有像你从黔州带来的其他弟子一样被官兵给杀了,有他出来作证,你还有抵赖的余地么?”

冯敬尧一惊,眼神游移不决,苏锦一招手,两名马军侍卫押着一个人来到台上,那人一见冯敬尧便噗通跪倒,带着哭腔道:“师父,冯爷,饶恕弟子吧,弟子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的折磨,弟子不想死啊……”

冯敬尧身子一软,瘫坐地上,口中喃喃道:“原来是你,辛五能啊辛五能,爷何时亏待过你,没想到关键时刻,你居然将爷送上了断头台。”

辛五能鼻涕眼泪一大把道:“冯爷,弟子也是无奈啊,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抵赖还有何用?其实……其实弟子这么做也是拜您老人家所赐,您老人家就认命吧。”

“说什么都没用了,你既然背叛了龙虎门,也不必为自己找些理由。”

辛五能道:“弟子怎地是找理由,这么多年来,跟着你从西北黔州过来的几十名兄弟,被你暗中害死了二十多个,若非我和二师弟三师弟五师弟等人机灵,对你表现的忠心耿耿,怕是早和那些师弟们一样被你暗中给杀了;你当弟子不明白么?你这是怕他们嘴巴不严,将您的过去给说出去,但凡有稍微过激言行的,你都会暗中将他们杀了,这些事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

“住口……你这个软骨头,当日……当日便不该留着你这祸害。”冯敬尧大喝道。

辛五能擦了擦眼泪鼻涕站起身道:“冯爷,你终于将真心话说出来了,也好,这样我也不用内疚了,你的事本来我还有所保留,但既然如此,索性将你在山寨抢劫杀人的桩桩件件全部坦白,反正你也活不了,不如让我为自己的性命多挣一分机会。”

冯敬尧嗓子眼你发出低沉的闷吼,猛然间他用尽力气接连翻滚,瞬间便滚到辛五能脚下,脚一勾将辛五能勾倒在地,辛五能吓得大叫,手脚发软,接连扑腾。

只见冯敬尧一个翻身,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张口咬住他的喉咙,一声软骨碎裂之声清晰的传来,辛五能发出长声的嚎叫,手脚在冯敬尧的脸上乱抓乱抠,但是越挣扎嗓子眼的血水便喷涌的越厉害,顺着冯敬尧的头脸两边往外喷溅,像个红色的小喷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