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碧云悄立门口,怔怔发呆,小娴儿拿了大氅给她披在肩上,拉着她回到屋内。

晏碧云忽然问道:“娴儿,苏公子生气了么?”

小娴儿叹道:“小姐,你说话怕是伤着他了。”

晏碧云道:“我是怕他会走上邪路。”

小娴儿道:“小姐的心思小婢明白,可是你看,苏公子何曾害过一条无辜之人的性命?他为了自保确实做了许多不应该的事,也杀了不少人,可是那些人哪个不该死?我那天曾听他跟王朝马汉几位大哥说话,他说‘对待恶人根本无需妇人之仁,中山之狼农夫救蛇的故事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就是因为可笑的仁恕之心,很多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晏碧云点点头轻声问道:“他还说什么?”

小娴儿道:“他还说对待恶人坚持两个原则:一是痛打落水狗,绝不可讲究可笑的君子之风;二是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他狠毒你比他更加的狠毒,这样才能震慑他们;越是凶恶之人其实便越是懦弱,剥去他们凶恶的外表,剩下的便是一摊软答答的走肉,根本不用畏惧了。”

晏碧云长叹一声道:“看来奴家对他的了解都没有你们深了,难怪他会生气……”

小娴儿道:“小姐也不用担心,你这是为他好,爱之深责之切嘛。”

晏碧云噗嗤一笑道:“娴儿最近长进的很,这种话都会说了,难怪你家公子爷那么喜欢你。”

小娴儿跺脚道:“小姐尊重些,哪有跟下人说这些的。”

晏碧云微笑不语,心道:那夜你们在我外间床上颠鸳倒凤,当我睡着了么?我咬着被角听了一夜,害的我第二天头重脚轻,我再不奚落两句,心中如何平衡?

想到那天晚上的情形,晏碧云双颊火热,那晚上听了一夜的异响,春心泛滥的连两条亵裤都湿透了,第二天只好偷偷的自己洗了,这个混蛋害人不浅,好好的一个自己,被这小子腌臜的不成人样了,真是恨得人牙根痒痒。

……

时间回溯到上午巳时末,朱世庸和商会三位会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书房中经受煎熬。

大家都想不出好的办法来,本以为万无一失的妙计,到最后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要害的证据都握在他人手中,这可大大的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