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是是是。”

朱世庸举手便打了那人几个大嘴巴,骂道:“干什么不早说?你有何企图?”

那人被抽的转了个圈,双颊火辣辣的疼,陪笑道:“卑职不知道大人要寻这个女子,卑职刚带人返回府衙,闻衙门留守上官传令说要我等来此处听凭大人调遣,这才刚到,如何得知?”

朱世庸岂肯认错,怒道:“休得狡辩,快带路前去,那里有多少人?”

那厢兵都头捂着腮帮子吐出一口血水道:“老老小小的不老少。”

朱世庸一喜道:“是了,定是苏锦的家小在那里,那晏碧云孤身一人,带着些随从使女,哪来老老小小的家眷,这事准没错;你即刻头前带路,拿了人之后本府重重有赏。”

厢兵都头转悲为喜,不顾腮帮子疼痛红肿,赶紧吆喝着手下数人集合往北带路,朱世庸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尾随而去,不一会便来到北城那座宅院前的拐角处;那都头停步一指道:“就是那座宅院。”

朱世庸脸上似笑非笑,道:“还是个独门独院,看来是怕为人所发觉,马上将这宅院团团围住,决不能放走一个。”

……

晏家瞭望的伴当刚刚将官兵去而复返的消息通知晏碧云,外边已经是脚步杂沓呼喝连声,一眨眼之间,宅院已经被数百厢兵团团围住了。

众人惊慌失措,聚集到厅中看着晏碧云,等待她发话;晏碧云知道此刻丝毫不能慌乱,越是慌乱,便越会让众人惊慌失措。

形势危险之极,前后左右都是厢兵围困,朱世庸来势汹汹看来像是要孤注一掷了,自己唯一能凭借的便是晏家人的身份,只能凭此拖延,看看是否能有所转机。

但晏碧云也知道,朱世庸既然已经翻了脸,自己这个身份怕是也吓不住他了,若是自己任凭他将苏家上下从自己手中抓走,那自己还怎么和苏锦交代;而且朱世庸会以苏锦家小为人质,逼迫苏锦交出陈老根和那封子虚乌有的信,到时候再将证据毁去,只说抓逃犯之时误羁了苏家家小,吵到上面去,对朱世庸也没有致命的惩罚。

这还罢了,万一王夫人和苏家使女落入朱世庸之手,只要有一个不测,从此之后苏锦再不会相信自己,自己和苏锦之间也就彻底的完了。

晏碧云考虑的很清楚,她下定决心,到了关键时候不惜以死相抗,一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夫人在自己手中被抓走;但同时,这个决定一下,也就意味着今夜无幸,靠着手下的十来个伴当,想保护满屋的妇孺老小,无异于痴人说梦。

院门哐哐想起,有人高声叫道:“宅中人速速开门,庐州知府朱大人亲自带兵搜查逃犯,再不开门便砸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