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小?戏子我听梅兰秋的曲儿,那小子扮起女子来小样可怜见的,真招人疼!看的心里直痒痒,两位看来也是同道中人了?喂别走啊,咱们聊聊,这位大哥身上的毛真多,真是威猛。”

“滚开!”

“切,不爱聊聊也不用这么凶吧?瞧你那一脸的黑毛,山上才捉下来的吧。”

“操你娘。”萧特末举拳便打,刘六符赶紧抱住他,连拉带拽的将他拖走了。

两人屡败屡战,一路问来,均无人知道宋小小是干嘛地,从得胜桥头问到大相国寺,问了好几条街,嘴巴干的冒火,脚底板也磨得生疼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萧特末不住口的咒骂,说话也越来越冲,拉着一人便生硬的问:“认识宋小小么?你别说话,只管点头或者摇头便可。”

“神经病!”

一路挨骂无数,忽然间就像久旱的禾苗遇到了天降甘霖,又像是寒冷街的冬夜,有人送来了热腾腾香喷喷的排骨汤,一间大红廊柱气派非凡,红灯笼迎风摇摆的店铺门口,萧特末听到了这一天来最美妙最动听的一句话。

“宋小小?认识啊,太熟了。”说话的是个描眉画目的女子,颧骨突起,脸上像是钻了面口袋,满嘴的大蒜味。

萧特末惊喜的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全不顾扑鼻的大蒜味,叫道:“真的认识么?她在哪儿?”

“就在此楼上呀,大爷!哎呀,你不要捏奴家的手嘛,奴家的骨头都要被你捏断了。”

“哎呀对不住,太激动所致,还望见谅!是会唱曲儿的宋小小么?就在此处么?”

“嘻嘻,当然是会唱曲儿了,客官爱听什么她便会唱什么,什么‘寒蝉凄切对长亭晚’什么‘纤云弄巧飞星传恨’,您要是不爱听这些还有别的更有意思的,什么‘相思五更调’‘一根紫竹直苗苗’……”

萧特末大喜道:“她今日就在此处献声么?”

“嘻嘻,大爷说话当真文雅,还……还……献身,可不就是献身么!嘻嘻!就在今日,就在此楼,别说啦,奴家带你上去见她便是,借问一句,银钱带了么?”

“银钱?哦哦,要买票是吧。”

“嘻嘻……可不就是‘买嫖’么?客官长得威武,说话却当真文雅的紧,来吧,随奴家上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