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吴恒心没有考中科举,但苏锦岂能容他回家去跟随父母卖猪肉去,加之吴恒心跟自己相得,所以苏锦绞尽脑汁的给吴恒心安排了个渭州府的吏位,要将吴恒心带在身边,以后伺机提拔。

苏锦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官府之中裙带关系兴盛,任用私人的现象普遍了,自己还没上任便已经为自己的好友谋了私利,更何况那些根深蒂固在官场上打滚了一辈子的大员们;看来只要踏足官场这个大染缸,便不免要被沾染的乌七八糟,谁也不能免俗。

……

这日下午,苏锦正坐在内堂跟晏碧云商量去渭州赴任,以及调转资金随同自己前往渭州开办银庄;朝廷已经要求苏记银庄必须要负责下半年秦凤路的官员俸禄和所驻西北军的军饷钱银,所以一旦赴任便必须马上将银庄建立起来,军饷俸禄可万万拖欠不得,否则会引起大乱。

另外跟随自己去渭州的人手也要挑选好,家中谁跟自己同行也要身为少夫人的晏碧云来拿主意,晏碧云是肯定不能跟随了,怀有身孕经不得长途奔波,另外苏家和晏府的生意她还要坐镇打理,所以她只能呆在汴梁城中。

两人正在商量之际,小娴儿在外边进来回禀说是有个婆子到了门口丢下一封信便急匆匆的跑了,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前院当值的护院捡了那信,所以问问怎么办。

苏锦问道:“信呢?”

小娴儿道:“放在外厅,柔娘姐姐拿了蘸水的银针在试毒呢。”

苏锦哑然失笑道:“试毒?试什么毒,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小娴儿道:“柔娘姐姐吩咐了,从今往后无论吃饭喝水或是不明人士送来的物事都要试毒,还说上回公子爷跟那些辽人打交道,那些辽人便是这样保住了性命,没被刺客毒死。”

苏锦哈哈大笑道:“你们这是草木皆兵啊,没必要如此,哪有那么担心的。”

晏碧云微笑道:“相公便不要管了,柔娘妹妹也是好意,多加些小心总是好的,毕竟也不太平,有人几次三番的针对咱们家,端午节光天化日之下都有人敢对你下黑手,这些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苏锦苦笑摇头,只能任这些女人折腾去,命小娴儿将信拿进来看;小娴儿出去之后不一会儿便跟柔娘小穗儿等人一起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粘着菜叶的信笺。

苏锦伸手接过信笺,信封上并无一字,心中便有些犯疑惑,赶忙扯开封口抽出信笺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用眉笔歪歪斜斜的写了寥寥几字:“苏兄,奴家在老宅,速来救我。”

苏锦吓了一跳,凝眉苦思,晏碧云探首来看,见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轻声问道:“相公,这是何人所写?”

苏锦吁了一口气道:“如此称呼我的,又自称奴家,这必是夏小姐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