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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长舒一口气,猜到殷绥是要在他家做饭,便赶紧去洗澡、换衣服。

一个热水澡冲下来,陈添觉得自己又活了,还有心情在吹头发的时候哼歌。吹完头发他又去挑衣服,挑来拣去,闻着从外面传来的饭菜的香味,干脆直接换了套米白色的家居服。

厨房里,殷绥做了两碗普通的牛肉面。冰箱里有他前两天给陈添寄的手工面,他刚才在车上时,又在手机上下单了牛肉和菜。陈添去洗澡的时候,食材刚好送来,时间安排得分秒不差。

面刚出锅,香气扑鼻。

一个甜酒贩卖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脸洗得红扑扑的,头发丝上还带着水气,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殷绥便让他把面端出去,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旁,在一个下着雨的午后,吃一碗再普通不过的牛肉面。

陈添的吃相从假装优雅,转变到大口喝汤,也不过花了半分钟。他大概是厨师最喜欢的那种食客,不挑剔,也不瞎讲究,吃到美味时眼睛里瞬间亮起的光、闻着香气时脸上露出的满足,会让你觉得你就是世上最棒的厨子。

“你看我干什么?”陈添壮着胆子跟他对视。

“不能看吗?”殷绥反问。

大意了。

陈添又被他问住,干脆破罐子破摔,“看在面这么好吃的份上,我就让你看吧。”

这态度,瞧瞧,多大气。

甜酒贩卖的本性开始复苏,探个头、伸一爪,再缩回去,反复试探。殷绥配合着他的表演,他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吃完面,陈添自发地去洗碗,又切了盘水果出来。

殷绥正在看摆在柜子上的相片,相片里是小时候的陈添,举着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放在脑袋上比耶,笑得露出了缺了一颗的牙。

“这是几岁?”殷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