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自己和纪沉鱼在某些方面兴趣相投,就像现在他们坐在一起,虽然不排除有纪沉鱼刻意接近的因素,可同样有跳伞证这一点做不得假。

纪沉鱼也喜欢极限运动的刺激,喜欢酒吧里迷醉又不确定的奇遇,即使不在今天碰上,他们也大有可能在以后的任何一天碰上,在翼装飞行的峡谷里、在众人狂欢的迪厅里。

这种爱好带来的快乐,是喜欢打游戏、捡贝壳的梁溪不能体会的。不过贺言舒觉得没什么——即便是最亲密的人,也注定无法共通全部的喜好、无法共享一切的体验,只要在一起时能够互相包容就可以了,不必要完全相同。

飞机爬升到了指定的跳伞高度,纪沉鱼绕到贺言舒身后,将自己腰上和肩上的扣带在贺言舒的身上牢牢拴好,检查了几遍后附到贺言舒的耳边道:“这下我和你算是绑死了。”那声音低沉有磁性,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突然之间贴得这么近,连身后人的体温都仿佛能感受得到,贺言舒有点无所适从。他想挪开一点,和纪沉鱼保持距离,那绑带却把他们捆成了一个共同体,让他动也带着纪沉鱼一起动。

看了眼万丈高空,贺言舒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可不就是共同体,要是纪沉鱼操作不当送了命,他不也得跟着陪葬?

这样一想,他转身严肃道:“等下别浪,我还不想死。”

纪沉鱼拍了拍自己身后背着的降落伞包:“放心吧,我可是老手!”

还没等贺言舒深呼吸做个心理准备,纪沉鱼便“唰”的一下把舱门打开,带着他滑了出去,贺言舒差点没抑制住喉头的那声惊呼。

“喔——”自由落体的阶段,贺言舒听到了身后那高昂兴奋的呼声。

“贺言舒!睁眼!”纪沉鱼喊道,“贺言舒,看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