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舒脑海里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些照片不能被别人看见,不然说不清。

这会儿冷静了点,他脑子里又开始矛盾,还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事实上即使他已经答应了纪沉鱼,他也没有和纪沉鱼一直走下去的信心。要他这种好学生、好儿子当众出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比谁都要在意自己经营多年的好名声。

他和纪沉鱼顶多处一天算一天,哪天不合适了,再悄无声息地分掉,也不影响什么。他一向理智又稳妥。

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无性恋,没有心动,只是容易心软而已。他对纪沉鱼的感情,百分之八十都是为了弥补自己当时的玩笑,也许纪沉鱼对他只是执念,求而不得所以显得尤为特别,早在一起早破灭、早分手。

反正这都是未经他允许就存的东西,贺言舒不想让纪沉鱼再留着,顺手就给它删了。

作为这个人之前缠着他的惩罚好了。

况且,他们以后,可以再创造新的——在他心甘情愿的情况下。贺言舒笑了笑,关闭了电脑。

纪沉鱼洗澡出来,又和贺言舒黏糊了一会儿,两个人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

第二天起来,贺言舒给纪沉鱼喂完药后量了温,已经回复了正常。但发烧这种事就是白天退下去,晚上又烧起来,所以贺言舒还是再三叮嘱,叫纪沉鱼一定要按时吃药。

“言舒哥,八点了哦。”纪沉鱼躺在枕头上,摇贺言舒的胳膊,“你不用上班吗?”

“我请假了,可以陪你吃早餐。”贺言舒微笑。

“好神奇啊,我们昨天亲亲,你居然没有被传染。”纪沉鱼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