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瞎子至少还能多活两天,手术失败直接命丧当场,连遗言都没机会说。

章一能够感受到纪沉鱼的恐惧。

“言氏资本那边,你帮帮贺言舒,请他们手底下项目相关的负责人吃几顿饭。言宴那人脾气不好,眼高于顶,肯定不擅长打点这些商务方面的事,和合作方的关系说不定都差成什么样了。”纪沉鱼轻声缓缓,气息有点不稳。

章一烦躁地啧了一声,他最讨厌别人给他安排活儿,尤其是陪人喝酒这种:“言氏的事,管它干嘛?咱们不都已经停手了嘛。”

纪沉鱼咳嗽了几声,勉强平复下来:“听我的。陈渭阳他搞不定。”

贺言舒不让他再插手,他愿意听话,但如果因为陈渭阳那个庸才没把这事儿善后好,导致贺言舒以为他使了多棘手的绊子、更怨他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听到陈渭阳,章一懒散的神情收敛起来,变得严肃,眼里还多了几分落寞。

他从来不在心里和他boss比较,因为他的生计是纪家给机会维持的,他为纪沉鱼鞠躬尽瘁是理所当然。

但总有些时候,他会很羡慕纪沉鱼——比如现在。

纪沉鱼挥霍着贺言舒的爱,贺言舒现在又被那个人视若珍宝、供着捧着,而他,只能将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深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看到。

如果感情也有链条,那他boss就在感情链的顶端,而他,在最底端。

章一犹豫了好一会儿,正色道:“嗯,我知道了,我会办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