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舒,我放你走。不管我手术成不成功,都放你走。”纪沉鱼的声音轻飘飘的,被风一吹就散。

贺言舒怔了怔,敛眸:“原本就是这样。”

他来的时候,两人不就说好了,只是治病,治完就走。

贺言舒没想到纪沉鱼会做得这么绝。那天之后,纪沉鱼的保镖就把别墅围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入,包括贺言舒。

“贺医生,纪先生说,做手术要剃头发,不好看。他不想让您看到他难看的一面,所以手术的这段时间,请您回避。”aber在门外拦住贺言舒,对他抱歉地道。

“他要一个人做手术?”贺言舒有些讶异,另一部分说不出的感觉,是失落。

前几天纪沉鱼还紧张得不行,恨不得他寸步不离,现在却这样决绝。

他记得他和纪沉鱼讨论过人生最不能接受的、一个人做的事,包括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吃火锅、一个人做手术等等。

当时他表示这些事他都能一个人去做,早就习以为常了,纪沉鱼却接连摇头:“哪件都不能接受。”

“最不能接受的是?”他问。

“一个人做手术吧。”纪沉鱼闷闷的,“感觉会孤零零地死掉。”

他实在想不到,纪沉鱼竟然会对他避而不见,主动去面对自己最害怕的事。

aber淡然一笑:“贺医生,您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劝纪先生做手术吗?他既然已经答应了,您的目的早就达成了。纪先生愿意还您自由的生活,承诺不会再纠缠您。”

“是啊。”贺言舒自嘲地笑,“目的已经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