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秒,他就忽然转过头来,笑的分外友好亲切。他演技最好的时候,可能就是现在,仿佛我们真的有多亲密。

“何枝哥,你来了?”

我抬眼看他,应了一声:“嗯。”

自拍摄《全程通牒》以来,这是柳暄第一次同我打招呼,没有阴阳怪气,态度也不再趾高气扬。如果昨晚发生的事并非幻觉,我记得他昨天拦住我的时候,还是咄咄逼人的语气。

节目马上就要正式开始录制,一应设施都在准备当中,场上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帮助嘉宾佩戴调试领夹上收音的麦。

我和柳暄还没有佩戴收音的设备。

他便扬着灿烂的笑脸,低声说:“我刚刚看到盛时的蔚总了,他在观众席呢,你们关系真好。”

我没有接话。

“听说节目组专门为何枝哥腾出来了一个休息室?”柳暄继续自顾自地说,“真羡慕啊,背靠大树就是好乘凉,比我可厉害多了。”

我忍不住摇头。

人不能总想寻找依托,这个世界上,哪里会存在什么永远供人乘凉的树。

但看他表情古怪,大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我开口打断了他。

“羡慕吗?”我转头,朝他礼貌地笑了笑,“看来你对自己背后的人并不满意,需要我帮你传达吗?”

柳暄:“……”

他终于不再和我搭话。

录制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