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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军,护驾!”

高宗生性懦弱,早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直哆嗦,浑然忘了要出头安定全场,可武后却是镇定得很,一待李贤喝止了满堂的混乱,武后立马面如沉水般地站了起来,断喝了一声,气势骇人已极。

“陛下,臣等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大堂上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堂外值守的羽林军官兵自不可能不被惊动,只是没有圣命,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哪怕是从陪宴上赶来的左羽林军大将军薛仁贵也只能是统兵立于堂下,直到武后断喝声起,薛仁贵这才率部冲进了堂中,先是指挥部众镇压住场面,而后抢到主席前,抱拳躬身地请罪道。

“朕,朕没,没事,薛将军来得正好,快,快看看月儿如何了?”直到薛仁贵率部镇住了全场,高宗这才惊魂稍定,只是嘴角依旧不停地在抽搐着,也顾不得跟薛仁贵多废话,焦躁地摆了摆手,紧赶着追问起贺兰敏月的安危来。

“月儿,月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月儿,厄……”

这场大混乱的时间虽不算长,可贺兰敏月所中之毒却深,没等薛仁贵率部赶到,贺兰敏月早已是香消玉陨了的,可怜韩国夫人一察觉到贺兰敏月的呼吸全无,不由地便放声悲哭了起来,却不曾想她还没哭上几句,肚子里猛然就是一阵绞痛袭来,疼得韩国夫人脸庞都扭曲得不成样子了,呃了一声之后,一大口污血已然喷薄而出,溅落在贺兰敏月渐已僵硬的尸体上,一阵晕眩过后,韩国夫人也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紧压在贺兰敏月的尸体上,已是人事不省了的。

“啊,月儿,小顺,月儿……”

这一见韩国夫人竟然也口吐污血地倒下了,高宗心胆俱裂之下,猛地便悲号了起来,伤心加上惊恐,眼一翻白,竟就此陷入了昏迷之中,登时便令满堂之人皆为之大惊失色。

“快,快传御医!”

这一见到高宗倒下,武后也急了,高呼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惊恐之意——武后不能不急,她所有的权力与依靠全都来自高宗,一旦高宗就此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武后的好日子也就该到头了,只因甭管是哪个儿子继位,都不可能由着她的性子行事,纵使荣华尚能有之,然则政治生命却必然就此告个终了,而这是野心勃勃的武后万万不能接受的结果!

“启禀皇后娘娘,陛下并无大碍,只是心情激荡之下,心脉不堪重负,只宜静养,不可再多受惊扰,微臣等这就去开些药方,陛下服了当有镇神之效。”

高宗一向体虚,走到哪便将一大帮的御医都带到哪,此时武后既然下了令,自有羽林军官兵前去将御医们都叫了来,一众医官们围在高宗身旁,又是望闻,又是把脉地忙乎个不停,时不时地还低声彼此计议上一番,良久之后,终于由太医正苏正和代表众御医站了出来,谨慎无比地向武后禀报道。

“好,有劳苏医正了,就请诸位爱卿多多费心,莫使陛下再受惊扰,薛将军,本宫令尔即刻率部护送陛下到回转行宫。”一听高宗龙体无大恙,武后很明显地松了口大气,紧赶着便下令送高宗回行宫。

“是,末将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