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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见赵琼木愣愣地望着李显离去的方向,半天都没个动静,不得不轻唤了一声,一扬手中的小包裹,低声问了一句道。

“回家。”

赵琼深吸了口气,双拳一握,义无反顾地转回了身,顺着漆黑的小巷向后院门行了去,紫鹃见状,调皮地吐了下舌头,笑眯眯地跑上前去,用手中的灯笼为赵琼照着路……

戌时末牌,夜已经有些深了,虽无宵禁,可大街上已几乎没了行人,纵使有,那也基本上是尽兴而归的寻欢客,当然了,能混到此时才归家者,大体上都是些有钱又有闲之辈,基本上都是乘马车呼啸而归,鲜有步行于街上者,不过么,凡事都有例外,这不,正有一群约莫十三、四人的壮汉摇摇摆摆从明廊巷里转了出来,嘻嘻哈哈地沿着东大街往皇城方向走着,一路走,一路闹,丝毫不顾忌此举是否会打搅到旁人的睡眠。

嚣张?没错,这帮壮汉就是要嚣张,不因别的,只因他们全都是羽林军军官,再怎么闹,也没谁敢管的,别说洛阳府那帮官差衙役们不敢管,便是普通权贵遇到了羽林军中人,那也得绕着走,更惶论这群羽林军军官中还有个特殊人物在——刚被武后特旨赐了婚的王懿,这可是被武后看重的人物,可想而见,在不久的将来,此人必然能得大用,试问满洛阳又有谁敢来捋虎须的。

“老王,你小子不厚道,尽玩虚的,酒都不咋喝,不成,赶明儿还得再请上一回。”

“就是,就是,老王就要抱美而归了,这等大喜事一顿酒咋够,少说也得三顿!”

“切,小李子胡诌个屁,啥三顿,依老子看来,没个十顿八顿的酒,休想让兄弟们尽兴,大家伙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就是,就是,老王可不兴孬种了,再请,再请!”

……

一群壮汉嘻嘻哈哈地推搡着一名大胡子军官,一个个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嫉妒之色,皆是恨不得以身相代之状。

“滚毬罢,老子这个月的饷都已叫你们这帮小子吃喝没了,还请,真要咱老王卖底裤去不成?”

大胡子军官便是王懿,他可不是啥善茬子,今日却不过一众同僚的挤兑,不得不掏饷银请了客,正心疼着花销不老少呢,哪肯再次放血,毫不客气地给了闹得最凶的同僚当胸一拳,笑骂了一声。

“哈哈哈……”

一众羽林军军官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在宁静的夜空里显得分外的刺耳,立马便惹来了抗议之声——“杂碎,闹你娘的,找死么?”

随着话音,十数个同样是醉醺醺的汉子从街边的小巷子里晃荡了出来,挡住了羽林军众军官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