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屋内可有利器?”

程沐筠看他片刻,随后走到一旁,从柜子里翻出一柄短剑递了过去,这还是那名叫许福的小道士遗留下来的。

“你要这个干什么,这玩意可以伤人,可伤不了鬼。”

“血契。”寂明道,“此后,你便可随我一起离开。”

程沐筠微微一愣,这血契是闾山派的道法,大概类似于某些偏门的养鬼术。只是闾山派的血契是一种平等的契约,契约双方可随时解除。

寂明如今已经出家,却似乎并不忌讳使用道家术法,倒是有点意思。

可惜,程沐筠如今还在装失忆,不然倒是可以借此事套出寂明出家的原因。

他只得装作一脸怀疑的样子,问道:“臭和尚,你是不是在坑我?想养鬼?”

寂明心平气和道:“此术双方乃是平等关系。”

他拿起短剑,送到程沐筠手中,又捏着剑柄划破自己掌心,“术成需要一定时间,你发现不对可随时捅穿我心口,自然会中止成契。”

说罢,他把剑尖对着胸口,松手,开始在程沐筠掌心绘制符文。

程沐筠左手持剑,稳稳抵着寂明胸口,低头看向右手掌心符文。果然是闾山派的那个术法。

符成,血液变成金色,慢慢没入程沐筠体内。

他未感受到任何束缚,相反的时,魂体有种轻松的感觉。此处宅子,不会再束缚着他,想去往何处都没有问题。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和寂明之间的距离,不能离开太远。一旦离开寂明太远,程沐筠就会被送回这处宅子。

他微微皱眉,有些不满,道:“被宅子束缚,和被你束缚,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

寂明放下手,随意撕了衣角下来,缠住掌心伤口,道:“你想去何处?贫僧居无定所,并无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