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瞧了他一眼,眼神中明晃晃带了怜悯。
时移世易,想不到琴这一道也凋敝到如今地步。
若放在以前,这等货色……
曾经富有四海,只有不想要,没有要不到的女帝满是沧桑的叹了口气:这世道堕落的也忒狠了。
老头儿更气。
我都把镇店之宝给你看了,你竟然还跟受了委屈似的?谁有我的委屈大!
这可真是没天理了!
正憋气呢,老头儿就见对方一撩风衣坐下了,然后不紧不慢的将薄风衣的袖子挽了一道,做了个起手式。
不对,这是个行家!
所有的不满、委屈和悲愤,都在这一瞬间随着凤鸣的动作烟消云散。
她的坐姿看似随意又暗含规律,双手举重若轻的拨弄着琴弦,视线穿透前方重重叠叠的架子,好像一直看到荒原尽头。
强哥想喝彩,可却不知为什么,半个字也吐不出口。
大约是那双视线中包含着太多太深刻的情感和过往,如此沉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毕竟是个半吊子,具体哪儿好,老头儿实在说不大上来,可他就觉得吧,或许自己老脸皮厚拜师的那位老朋友现在弹琴,约莫也就这个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