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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把枕头往床最里面一扔,戴上耳塞,一把拉下眼罩,被子一裹,面对着墙,一言不发,开始睡觉。

冷酷无情得仿佛昨天晚上在这张床上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嗲里嗲气地扒着自己说要跟自己一辈子好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来是还在生气。

或者说不是生气,是伤心。

秦茹说得对,盛衍的确从小就心软好哄,生气从来不会往心里去。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盛衍比谁都重感情,生气好哄,伤心了却会难过很久很久。

所以自己当时才会说那么冷漠伤人的话。

想起去年生日那天晚上,盛衍在ktv里一脸暴躁嫌恶地对朱鹏和苟悠说“两个男的在做那种事,好恶心”时的表情,秦子规垂下了眼眸。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盛衍的感情可能不是普通的兄弟情时,是在高一,第一次做了不该做的梦。

当时以为是偶然,然而在这之后不该有的情绪却越来越多。

直到他听到林缱给盛衍表白时,那种一瞬间无法压制的嫉妒和占有欲让他终于确认自己对盛衍的喜欢就是那种喜欢。

这对于情窦初开的少年来说无异是一个巨大的冲击,然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始自我消化,下一刻钟,他就听到了盛衍说“两个男的做那种事,好恶心”。

那时候秦子规只有一个想法,他不希望有一天盛衍会觉得自己恶心。

但是他不确定如果继续这样相处下去,他究竟是不是真的能藏住自己的感情。

而且在他心中,盛衍这一生就应该是在所有的宠爱下金尊玉贵地长大,再遇上一个顶好的姑娘,结婚生子,白头到老,儿孙满堂,一世平安喜乐,别无忧愁,而不是走上另一条会备受偏见和争议的未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