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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奕的声音明显在努力克制平静:“我说了,只要这次比赛我能进全市前三,就能进市一队,明年就有希望去国家三队。”

然而回应他的是更不屑的嘲讽:“得了吧,就你,我都听你们教练打电话给你奶奶说了,说你不行,集训期间心不在焉,人家盛衍才去训练一个月,就超过你了,你连集训都才第三,还想拿市第三,痴人说梦,早点认清现实,滚出去打工挣钱吧。”

说完,超市的隔断门帘被撩开,一个双眼混浊瘦弱蜡黄的男人和盛衍打了个正照面。

男人一身浊气和酒气,身形佝偻,而帘外盛衍穿着白色卫衣,挺拔地站在夜幕初初降临的白炽灯光下,干干净净,一身清朗。

意料之外的对视,男人身后的薛奕蜷缩了一下手指,似有羞愤和难堪,但很快就用那副温和的神情掩盖过去:“阿衍,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他的视线又落到了盛衍和秦子规牵着的手上,神情微凉。

秦子规把盛衍往自己身后带了一下。

这种维护警惕的动作刺疼了薛奕的眼睛:“秦子规,你什么意思?”

不等秦子规回答,薛奕父亲就自嘲一笑:“能什么意思?怕咱们又伤到大少爷了呗,这可是许家的宝贝外孙,射击天才,碰一下就要被送去坐局子的,随便训练训练就能拿第一的,是你这种要天赋没天赋要家世没家世的人攀得上的?人家以前可怜你,施舍你几口饭吃,别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薛父这番话,五分在嘲讽薛奕,五分是在对着秦子规指桑骂槐。

盛衍比秦子规更先冷了脸,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已经一拳头挥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