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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儿子已经十八岁了,可是她依旧是个生疏稚嫩的母亲。

像这样一走就是两个月的日子,在过去的岁月里并不少见,她以为自己在尽力给盛衍爱,盛衍也从来没抱怨过缺少她的陪伴,她就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

可事实是,她所缺席的那些日子,是另一个被盛衍叫做子规哥哥的孩子填补起来的。

她看着病床上的盛衍像只寻求避湾港的小猫一样,紧紧地攥着秦子规的衣角不放,而秦子规也就任由他拽着,保持一个很累又很僵硬的姿势,一边给他敷着热水袋,一边低声哄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很坏的母亲。

她走出病房,坐在长椅上,低头看着照片上两个少年的笑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才是对的。

她并不是古板执拗,她只是害怕,怕自己的孩子会受到伤害,攻击,会不开心,会后悔。

哪怕再大一点呢,大到他们可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她也不必来当这个坏人。

她就这么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秦子规出来,低低叫了声“许姨”,她才抬起头。

然后发现这孩子怎么长这么高了,肩膀也宽,看上去像是一个大人了。

可是到底只有十几岁,最是年少荒唐的时候,真的能对往后几十年的岁月负责吗。

许轻容轻轻叹了口气,替他理了理被盛衍蹭乱的卫衣下摆,呕吐出的姜汁在衣物上浸出很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