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笑,或者说自从他被卫司雪买回府里之后,很少再笑了。

因为呆在卫司雪身边,卫司雪不需要他刻意讨好的笑意,他可以不用去伪装自己。

但是此时此刻他笑起来,哪怕光线非常的昏暗,哪怕他只是躺在那就只是勾了勾嘴唇,也像一幅在卫司雪的眼前渐渐展开的卷轴——里面画的是郁郁葱葱盎然得几乎要溢出画纸的春意。

“过来一下。”折春又开口,这一次语调不再干哑,带着小钩子一样。

卫司雪从没听过他这么说话,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勾搭过去的。

等到她意识到了,已经坐在了折春的床边上,看着折春嘴角的笑意,像被冻僵了四肢一样,不会说话不会动。

折春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慢慢抓住了卫司雪的手,稍微起身,朝着里面挪了挪,然后拉着卫司雪,试图让她躺下。

卫司雪抵抗力竟然还挺强,快被拉进被窝的时候撑住手臂,又挣扎出来坐直。

“你干什么?”她说:“我要睡觉去了……”

说完她起身,可是还没等迈步,穿着的中衣就被折春给拉住了。

折春一用力,卫司雪就重新跌坐回了床上。

卫司雪可是常年习武的,她坐回床上的瞬间浑身紧绷,回手就要用手肘撞击折春。

只不过在手肘撞到折春身上之前,卫司雪停下了,她回头看着折春,眉目凌厉:“别闹了。”

折春从来都知道进退,但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这两盆炭火实在是太暖了,将他的理智熏染得如同喝多了酒一般的眩晕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