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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爱茶,自然也有人爱酒。

如今的乡愁,便是有茶也有酒。

他从盘子里夹了块冷吃兔肉,慢慢咀嚼。

入口微甜,又带着点儿咸,紧接着,就是烈火一般猛烈燃烧的辣。

啊,多熟悉的味道呀,这绝对用的是川地椒类,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厚重感和劲头儿。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同样的,也养一方物件。

不然,也就不会有“橘生淮南为橘,生淮北则为枳”一说了。

年轻时来北方上学,临走前,爸妈曾给他装了一瓶土。

“这样就不算远离故土啦。”

当时的他还年轻,满腔热血,躁动着,翻滚着,像一只笼子里关不住的鸟,做梦都想去外面的天上翱翔。

听了这话,还有些不耐烦。

“这么沉,妈,我不想带。”

好端端的,装这么一瓶子土干嘛?

蠢不拉几的。

妈妈还想坚持,当爹的却叹了口气,“娃娃不想带,就随他嘛。”

妈妈愣了愣,慢吞吞把土瓶拿了回来。

当时的少年,并没读懂这里面蕴含的情绪,只是高兴起来,又美滋滋数着开学的日子。

哼,这个鬼地方,他从小看到大,早就腻味了!

我要赶紧离开这儿。

八月底的那天,他顶着大太阳,拒绝了家人相送,一个人踏上北上的列车。

这一去,就是一辈子。

可能他当时也不知道,这块南方的浮萍,竟就此扎根于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