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玉石棋盘迟早是要碎的。

倒不是这东西有多名贵,就是他用这东西用了这么多年,有感情了,碎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只是此刻的鸠摩晦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帮云中君心疼他的棋盘,只是略有些疑惑地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后辈。

太一玄君虽然是修真界如今唯一的“再造境”,却实打实是修真界上层一群老怪物中最为年轻的一个。

鸠摩晦虽然对一些私底下的龌龊事情知晓的不多,但是从“棋路”观人性格,却挺准。

太一玄君,棋路刁钻、张狂,却能步步为营,又在关键处极为豁得出去。

表面看上去像是谦谦君子,实际内里……怕不是个唯我独尊的狂徒。

而且……这棋路……微妙的恶心,让鸠摩晦仿佛在此人的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

“大尊者为何思忖良久?”玄君浅笑,他笑起来像是三春的风,夏日的云,开口说话也极为谦和,丝毫看不出他棋路里的张狂劲。

……这一点,似乎也和某个人十分相似。

“只是觉得玄君的棋路似曾相识,同贫僧的一位师侄十分相似。”鸠摩晦直言道,“也是同玄君一般,看上去谦和,实际却张狂异常。”

太一玄君沉默片刻,才丢下手上的棋子道:“大尊者这般说,却是无趣了。”

言罢,他便站起来离开了棋盘,朝着空中招了招手,便有一只青鸟落在他手上:“本君还是得先和沈姑娘说一句,让她早做准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