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对着一边用如痴如醉眼神看着她的范家家主范不从勾了勾手指,对方便拔出自己身侧的宝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若是从他的目光看去,这个风情万种的天下至美,只要有一个眼神,轻启朱唇,一个命令,他就能像是任何一个被蛊住了倒霉蛋一样,为了美人一笑而引颈就戮。

“妙法尊者,你若是过来,他就没命了。”惊鸿的声音如春溪淙淙,她一举手一投足,便自成诗画,不可方物。

“我如今已不是尊者了。”妙法道,“我……”

他已经从罗汉道,转修了菩萨行,罗汉渡己,妙法却想渡那些沉沦苦海的可怜人。

“你是尊者还是菩萨,与我何干?”惊鸿缓缓抬起手,论剑台上修为较低,抵御不住魔功的弟子纷纷拔出手上的宝剑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若是再不过啦,他们都得死。”惊鸿的目光落在了沈闻的脸上,她依然是笑着的,可是这笑容,就像是融进冰霜里的血一样又冷,又扎眼。

一边的云中君怒道:“妖女,你行此恶行,不要以为九宗七姓之人会放过你!”

沈闻道:“行了您,好好看着玄君,别让那边那个孟回春靠近他。”

惊鸿被西门清越以上品的迷散几乎喂了十余年,这些迷散对她已经差不多失去了药力,她自己现在就是一个上品迷散的药罐子,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迷散和魔气,当她将魔气全力散入论剑台的空气之中是,她也一并蒸发了自己的血,然自己体内的迷散蒸入四周的灵气之中。

修仙之人可以不吃不喝,却不能不从周围的环境之中吸收灵气。

沈闻瞪着一双没什么精神的眼睛,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脖颈:“你就是在这把他们都杀了,也和我没关系啊。”

鸠摩晦猛然扭头,怒瞪了一眼说话没把门的沈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