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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等到我吃完准备走了他也起身准备走了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

这种情况如果对于我这么个混社会脸皮厚的也不在话下,找老板借个电话叫小弟给我把钱送来就行了,但对于贺飞这么个木头脑袋的好学生来说,他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于是在这么个冷风呼呼的冬天,贺小弟看起来十分无助又可怜的站在面摊前,站了很久,很久。

哎。

最后是我帮他付钱的。

先声明这件事我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因为按照我现在的脾气,我顶多挥挥手让别的小弟上前,我不愿意主动跟个陌生人产生联系,所以贺飞说我当时拿了五十块钱出来亲自递给他时,我是不信的。

但贺飞很笃定,他说我当时不仅把钱亲自递到了他手里,还十分熟络的说了句:“拿好兄弟,剩下的钱给自己买个厚点的衣服哈。”

当时的我真有那么傻逼?

其实那时我的衣服也没比他厚多少。

在零下好几度的白色大冬天,我和贺飞两个人就只穿了件单衣,在冒着热气的面摊前,我帮他付了一碗三元的面钱。

贺飞说这就是我们的初遇。

后来付完钱后他想问我怎么还钱的来着,但那时我已经走了很远,于是他站在寒风里想了几秒,最终顺着我的脚步开始往前走。

这一走,在离后来高中不远的一个后巷的角落,贺飞看到我正蹲在墙角……

贴纹身。

按理说我现在怎么都不会傻到大冬天跑到外面去贴纹身,但那时的我脑子想什么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而事实就是我不光在雪天贴了纹身,还被人完完全全看了全过程。

那个时候我应该是刚接触这玩意不久,听贺飞说明显是刚上头的样子,也没什么审美,选的纹身按现在的来说就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地摊货”,毫无威慑力可言。

偏偏我还贴的跟个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