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各怀鬼胎

“荆州刘表,益州刘璋,前者雄心已失,后者胆怯无谋,都是只图自保之辈,亦不敢掺和进来。”

那你可就想错了,袁绍不愿意,未必曹操就不愿意啊。

不过这话王政自然不会说出,只是笑笑,道:“州牧果是切中时弊,一语中的啊。”

“放眼当今之世,恐怕只有州牧记挂天子,有尽忠之意啊。”

“是啊”袁术突然叹了口气,道:“只是本侯虽有此心,却如御寇所言,毕竟人力有穷,难克山长水远啊。”

“不止如此。”这时,那赵勋一脸忧色地插口道:“主公,据前方探子回报,近日曲阿兵马调动频繁,贼子刘繇恐有犯吾境之心。”

“刘繇?”听到这个名字,袁术脸色一沉,道:“新败之军,早失胆略,赵勋啊,你看着伯符在沙场上克敌建功,怎么不生效仿之心,反而如此畏战?”

“并非末将畏战。”赵勋连忙解释道:“正是因刘繇被伯符大败不久,若此时来犯,必为雪耻复仇,定是蓄势已久,大军悉起。”

“再则,伯符虽连战皆捷,却有出其不意之故,胜者皆是各地守兵而已,并未和刘繇的丹杨精锐交过手。”

“况且”顿了顿,赵勋道:“据探子回报,刘繇今日新得一员虎将,箭戟双绝,据说有万夫不当之勇,愈发不容小觑!”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阎象突然道:“赵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丹杨兵之勇悍天下闻名,的确威胁极大。”

“若不解决刘繇此人,始终如芒在背,不可轻举妄动,更别说去千里之外奉迎天子了。”

“而今时今日,可谓时机已到!”

“哦?”听到这话,众人的视线俱都望向阎象,袁术更是主动问道:“此话怎讲?”

只见阎象正色道:“刘繇确是劲敌,故能与州牧并立江东多时,若是单凭我军,的确难以胜他,便是能胜,亦恐是自损八百的惨胜啊。”

“可如今”说着,阎象指向王政,笑道:“已非孤军奋战矣。”

来了!

王政知道戏肉终于登场,登时明白前面的什么让他返回全是废话,不过对方刚又送礼,他也要做作表面文章,便道:“州牧待我甚厚,若有用政之时,当效犬马之劳。”

“哈哈。”袁术哑然失笑:“御寇,你的兵卒再是精锐,三四千人,毕竟无关大局,又如何能助我克此大敌?”

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虽是兵微力薄。”王政打了个太极:“若州牧有急,亦自当全力以赴。”

此时杨弘也道:“王刺史有这份心,已经足够了,主公,依弘来看,我军如今力量,欲平定刘繇确实不是易事,便是惨胜亦谓之得不偿失。”

“既如此,不若先行自强壮大。”

“如何自强?”袁术问。

“自强则无非外扩开疆,容纳人口财富,何况天无二日,人无二主,天公将军乃天子亲任徐州刺史,刘备得位不正,正应攻之!此乃我两家同欲,共利。”

听到这里,袁术不由望向王政问道:“御寇,你意下如何?”

以攻刘备为名,让我助你们打下邳,广陵?

这本就在王政来前的预料之中,便道:“正如杨主簿所言,政亦深以为然。”

邻居从刘备换成袁术,哪怕先让对方得了徐州三郡,王政都觉得这买卖划算。

当然,前提是以对方的扬州军为主。

袁术呵呵一笑,道:“若是要攻徐州,事关重大,也不是仓促能决定的,待后面本侯召集众臣讨论,定下计议。”

旋即又望向王政,突然冒出一句:“御寇,你亦是大将之才,若依你看,若要攻徐,是先取广陵,还是下邳?”

这又是什么意思?

寿春在九江郡北面,本就相邻下邳,莫说舍近求远乃兵家大忌,便是要先攻广陵,你也一样要过下邳啊。

他一时没猜透此问何意,便打了个哈哈:“兵者大事也,政亦需好好思量一番。”

袁术点了点头:“本当如此。”

似乎讲到这里,他的目的已经完成,旋即打了个哈欠,王政立刻明白,知道接下来是他们内部的话题了,便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