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买酒。”江肃说,“梅园里见。”

木一川:“可是……”

江肃已翻身上了岸,而木一川站在原地,看着江肃的身影远去,缓缓闭上眼,想,自己离教已有数月了。

他在落雪崖下伤重获救,本该立即想办法联系教中,再尽快赶回去,可他却在这儿耽搁了这么久,至今也不曾向教中传过半点消息,若是让父亲知道了,绝对免不了一顿责罚。

明日便是论剑之试,他答应过江肃,会以止水剑派弟子的身份代替江肃出战,可等到论剑之试后,他也是时候该离开此处了。

正邪殊途,哪怕江肃不介意,这也绝不是他应该长久待下去的地方。

木一川还是去了梅园,寻到上次与江肃一块赏梅的那块山石,闷闷不乐坐下,等了许久,方见江肃提酒而来,纵身跃上山石,面上还带着笑,与他道:“木兄,我想过了,你伤还未愈,不可饮酒,今日这壶酒,只怕全都要便宜我了。”

木一川一怔,不由想起了傅闻霄说的话,下意识便道:“可傅神医说……”

江肃挑眉:“木兄,你不觉得你这句话有些扫兴吗?”

话音一顿,江肃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了自己几天前对盛鹤臣说的那些话。

等等,他前几天和盛鹤臣提起傅闻霄的医嘱,岂不是也很扫盛鹤臣的兴?

罢了,他早知道盛鹤臣原对自己有些暧昧,扫盛鹤臣的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至少能让盛鹤臣看透得再多一些。

这些年他可没少拒绝盛鹤臣的示好,他也不知道盛鹤臣和其余人为什么能这么执着,他想起来就觉得头疼,干脆不去再想,拎着酒在木一川身边坐下,一面道:“待你伤愈,我再寻你一同畅饮。”

木一川微微垂首,轻声道:“我父亲不允许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