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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训,稍等。”

沈拓将康承训叫住,沉吟道:“咱们君臣仓猝奔逃,身上什么信物也没有。事情顺遂便也罢了,若是……”

康承训只是武人,哪里懂得沈拓意思。

若是此地负责的武将首领是赵构心腹,若是沈拓出逃的消息已经南传,赵构心里有了提防,这会子贸然与宋军将领接洽,若是落在有心人的手里,那可比被金兵抓回去更加凄惨了。

“种极?”沈拓稍一沉吟,心中已有计较。

“臣在!”

“你与康承训一起去,打听一下,你种家还有什么人在此!”

“是,臣晓得了。”

沈拓闻言,盯视他一眼。康承训不懂的事,这种极小小年纪,竟似明白沈拓之意。

数月奔波,种极已是锻炼的极为沉稳坚毅,黝黑的面孔上,竟是面无表情。只是与沈拓面光相接时,到底是年纪尚小,忍不住将眼帘低垂,不敢与沈拓对视。

沈拓微微一笑,只道:“折孝忠,薛强,你们与种极同去。”

几个西兵世家的少年一起应了,策马到得种极身后,相随着康承训一同向南奔去。

此时天近正午,又时值四月,各人立马在平原高岗,又是都身着战甲,没有树木遮阴,太阳直洒下来,不一会功夫,只觉额头后背上,汗水直冒。

沈拓微一招手,合不勒送给他的几个那可儿立刻上前,知道他意思后,便立刻将腰间皮囊解下,递给沈拓。

沈拓手持皮囊,仰头痛饮,甘洌清甜的河水直入喉中,几大口喝下来,只觉得身上燥热稍去,渐渐清凉。

因笑道:“喝水比喝马奶解渴,你们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