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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发泄与冲动的后果就是助理第二天来整理办公室时在地上见到了两支被摔坏的镶金边的限量版parker。

即便他曾经再厌恶憎恨夏行星,那也是他宠过捧过的小孩。

虽然那些疼爱和纵容是被迫的,是他无奈为之,却也不是能由旁的什么猪狗蝼蚁都可以欺侮和凌暴的。

霍经时看了一眼神色平静温淡的夏行星,小孩儿的手指下意识跟着古典音乐的旋律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窗沿。

全然看不出他曾经遭受过怎样的暴戾对待。

霍经时说不好自己现在对这个人什么感觉。

但如果真的要追究和剖析,年少时那些忿忿不满的积怨和厌恶里未必没有他对霍家虐待和轻视无力抗衡的迁怒。

他并非不清楚,大部分时候,他不过是将自己的无能和无奈迁怒到夏行星身上。

他无力反抗霍家,但他可以对夏行星冷脸、怒骂甚至恶言相向。

他在霍家受到的气,可以在夏行星身上还以十倍。

霍家冷待他一分,他心里就恨上夏行星十分。

如今,曲宗南说夏行星忘记了一切。

如果是真的,那这个人既罪有应得的可怜又无辜的可恨。

可霍经时心底忽然又生出一丝莫名怪异的不甘来。

遗忘,让夏行星获得了解脱和平静,只留下他一个人耿耿于怀意难平,还对那段阴暗回忆的恩怨纠葛、细枝末节记得一清二楚,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