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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在别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温情里太久,他都几乎要忘记,靠别人施舍怜悯来的东西也不长久。

总是要割舍的。

总有一天。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的好,不陷得太深,抽离得也不至于太舍不得。

把干脆利落毫无牵扯当人生信条,他不当那只被温水麻痹的青蛙。

白叔一边将泥土抹平一边笑他:“你这孩子,又在说什么傻话。”

“我这就叫好了?”他提起浇壶,往房子那头某个阳台上眺了一眼,颇为高深莫测地笑笑:“有人在你身上用的 心比我和老张多了十倍,不让你知道罢了。”

“……”

夏行星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瞭了一眼,书房窗边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唯有竹木帘子轻轻晃动的虚影。

太远,看不清,又疑是幻觉。

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谈,夏行星帮忙兜起地上的工具,送他回到工具房。

经过洗衣房,张姨在哼歌儿,夏行星探出半个头,眨眨眼:“在忙吗?”

张姨:“没,咋了?”

他看了眼滚筒里搅在一块的上衣和裤子,轻咳一声:“要不……以后我的衣服和霍先生的衣服还是分开洗吧。”

张姨的第一反应是:“你们怎么了?”

夏行星:“……,没。”

张姨歌儿不哼了:“那?”

夏行星柔和地笑了笑,张口就来:“现在不是流感季嘛,我又每天到处跑,还是注意点儿吧。”

张姨被他忽悠过去:“成吧。”

夏行星说“辛苦了”,“哒哒哒”上了楼,在书房门前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