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像也不是,他不知该怪谁,该怨谁,是痛苦过于浩大磅礴,几乎将他彻底冲垮,只能随手抓个眼前的人来恨一恨,否则他连苟延残喘的力气都不剩了。
霍经时近乎疯魔痴怔地抱着他:“好,恨我。”
“恨着我吧。”
曲宗南把小区的房子留给了夏行星,等烧彻底退下去,他就挑了个霍经时不在的时间飞快收拾完行李离开了霍家。
陈阿姨在老爷子过世后便辞行回了老家。
夏行星现在一个人住在原来的家里,原本熟悉的家一下子变得空寂又冷荡。
他搬出去的那个晚上霍经时几乎是一进家门便有预感。
但他明白,时至今日他已经拿夏行星毫无办法,反倒是他自己的一弦一线都被对方紧紧握在手中。
即便对方从来不曾在乎过,可谁让他爱他。
张姨和白叔为难地看着他,想解释但不知道怎么解释:“抱歉,先生,我们……”
“我知道,不怪你们。”拦不住的。
霍经时鞋都没换,又风驰电掣地出去,一踩油门奔到曲家小区,没敢上去。
叼着烟靠在车门边盯那盏灯盯了一夜,自从老师过世后就没再认真睡过一天觉的人眼睛熬红,车载烟灰缸堆了几层烟头。
天边露出鱼肚白,估摸着夏行星应该醒了,才发去一条信息:“行星,我们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