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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扶着他坐起身,又拿了只枕头垫在他后腰上。她端起盛鸡汤的碗,一边吹一边喂他。

楚棋收喝了两口。由于鼻塞,嘴巴里尝食物味道淡,但仍觉得很好喝。

母亲:“你前天晚上出门的时候不穿外套,冻得着凉了。昨晚发烧发到三十八度。棋收……听说你还把金猿奖的总电闸给关了。”

父亲接上:“害我花心思把那里的监控截了下来,不然他们肯定得报警把你抓进局子里。”

楚棋收十分委屈:“是你说要把言明的录像放到金猿奖曝光,我没办法了才那么做的。”

母亲一记眼刀杀向丈夫,手上捏着的汤勺没轻重,差点戳进楚棋收的喉咙。

她问:“我回娘家过年这几天里,你都给孩子说了些什么混帐话?”

一向温柔的母亲今天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逮着丈夫就咬,毫不留情。

父亲把头转向楚棋收:“我那是为了吓唬你。你爸怎么可能没事干了跑去破坏金猿奖颁奖典礼?”

楚棋收眼神犹疑——他总觉得这是父亲能做出来的坏事,只是碍于发怒的妻子在场才不敢说。

三个人在房间里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言语,只剩下一阵汤勺磕碰牙齿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楚棋收实在忍不住了,问:“妈……言明去哪了?”

父亲捂着受伤的头:“他说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你们两个没戏。我看你以后也别再想着他了,等病好了跟我继续相亲去。”

楚棋收被烧糊涂了脑子转不过来弯,父亲说什么便信什么,双眼几乎像条件反射一样霎时盈满水雾,即刻就要落下泪来。

他喉咙哽咽,嘴巴里的鸡腿肉顿时味同嚼蜡,甚至连鸡汤也咽不下去了。

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在幽幽循环:言明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