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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母跪在他面前哭着求他,说她真的没办法,落落还那么小,不能没有她,让他治好病再回来,自己会去接他。

两年后,沈清从戒同所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听人说是在他走后一个月就出了车祸,好像是急着去做什么,没看路。

沈清把白玫瑰放到墓碑前,看着照片上年轻的女人,轻声说着这些年的近况,说对不起她,没把沈落照顾好,害她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还遇人不淑被人戏耍了三年。

最后一张纸钱烧完后,沈清站起身,看着墓碑:“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您了,抱歉,以后要回来一趟,估计会很难。”

从墓地回来后,沈清又回高中的学校转了一圈,戴着口罩也没有人认出他来,他借着找人的由头去原来的教室看了眼。

正是下课的时候,里面的学生在追逐打闹,课桌窗帘黑板报奖状全变了,很难再找出一丝从前的气息,属于他跟季如风位置上,坐着两个男孩子。

靠着窗户的那个正趴在桌上睡觉,另一个笑眯眯地拿起书卷着,对着他耳朵说话,修长的手指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细软的头发。

男孩儿的眉头蹙了蹙,缩在校服袖口里的手握了握,是要发飙的征兆。

“请问你是?”

门口的沈清回头,看见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扶了扶黑框眼镜,应该是这个班级的班主任。

“不好意思,找错班级了。”

“你找谁?哪个班?叫什么名字?你跟我说说,我看看认不认识。”

“谢谢,不用了。”沈清回头看了眼那个位置,男孩儿已经生气地坐了起来,把桌上的书抱起来狠狠摔到还在笑的男生怀里,他轻声道:“我才想起来,他们已经毕业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