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师……”

低垂着眼眸的傅英,一下子和亭邈的视线相撞。

看到眼前的这幕,亭邈瞳孔骤缩。

傅老师的眼皮稍稍耷拉着,双眼黑漆漆的,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空落落,没有着落点,虚无缥缈地停留在地板上。亭邈心里咯噔了下,顺着傅老师的视线看去,只看到地面凌乱散落的几支燃烧殆尽的烟。

亭邈多会安慰人啊,在家人朋友身边总是讨喜的模样,心里藏着无数的话可以宽慰别人的伤心事。可这时候,他面对傅英,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哑口无声。

亭邈眼皮没来由地眨了眨,眼底泛着酸涩,小声说:“你别难受……傅老师,别难受。”

他看不得傅英这样,会让他觉得眼前的人没有生机,好像时时刻刻,都会毫不留恋地离他远去。

想到这里,亭邈喉头滚动,伏在傅英的轮椅边:“你在烦恼那些谣言对不对,傅老师,不会有事的,我知道全都是假的,他们——”

声音戛然而止。

傅英猛地拉起亭邈,将他往身前狠狠一拽,不由分说地攥紧他的手腕,声音低寒得像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他眼神混沌地死盯住亭邈,不耐烦说:“你关心我干什么?”

亭邈蹙眉,细嫩的手腕被攥得疼,他泄出一丝难耐的低吟,抬头,直直望进傅英的眼里:“我当然要关心你。”

傅英一动不动地盯紧他。

忽然,嘴角勾起抹冰凉的笑,夹着烟的手伸过来,手指灵活地一转,还在缓慢燃烧的烟就被傅英拿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