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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法宁在正厅见到了北堂夫人。

夫人姓叶,一如南境女子的端庄柔婉,手中拈副佛珠,见到顾法宁便柔柔一笑:“竟然从赤霄宗来的,看你灵力纯澈,像是个剑修的好苗子,怎么又回来青阳城?”

顾法宁一个谎话说了三遍:“总不能只顾着虚无缥缈的青云梦,忽视生养自己的娘。”

“天可怜见,众生皆苦。”夫人咳嗽起来,唱了句佛号,“有孝心的孩子,准你每月出府五天照顾母亲,不减你工钱,只需照看我院里的花草。”

顾法宁挺开心地拜谢过后便去上工,才出院门,迎头就看见红衣少年气势汹汹叉腰堵在门口。

“就是你,顾法宁!”

顾法宁俨然道:“奴婢是牛天梅,不认识此人。”

嗐,忘了没想起这一茬,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为了快速在道上扬名,她在花街纨绔子弟那里刷脸认证,实名打劫。

当初她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羞耻;一饮一啄,全都报应在此刻。

北堂菘像受到侮辱一样,抽剑向她心口刺去:“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这就把你捉拿归案!”

“我问心无愧,听不懂你说话。”顾法宁躲开满是破绽的剑尖,“少爷,不要打扰奴婢上班。”

高姑姑出来看见北堂菘,脸色不虞:“少爷,夫人还病着,您好歹收收声。”

“菘儿回来了,快让娘看看。”叶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倚在门框,眉眼含笑,“最近剑术可有精进,你爹还盼着你今年筑基。”

北堂菘气鼓鼓地收剑入鞘:“先不说这些话,您身边又不是没人,怎么就招了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您是不知道她真面目有多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