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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过去,他身上的血勉强止住,眼睛仍是触目惊心,顾法宁在墙上刻完第四十二道凹痕,百无聊赖看他继续倒腾。

魔气侵蚀入眼再入灵台,继续这样下去就要瞎了,顾法宁心中如是道,却没敢上前。

况且他自称本君,流血的伤口散发着不属于自身的魔气,黑发漫不经心披就下来,黑色法衣上的暗纹古朴,像是上古封印魔物的咒符。

顾法宁绝望了两天后,看他因因为眼痛的低哼和周身暴戾的威压,内心忽然升起团细微的火苗。

她站起身,小心向黑衣男子踏近几步,温婉出声:“君上的眼睛……需要晚辈看一看吗?”

管他是人是魔,先赌一把再说。

她本就善于察言观色,开口后很安静地等待了半盏茶的光景,耐心等着他周边气息从不耐烦到犹疑不定,最后终于强要面子地松口:“看不出你有点能耐,是医修?”

顾法宁道:“家中有长辈心魔深重,久病成医,晚辈跟着学了点克魔的方子。”

又是一阵久久的等待。

男人不咸不淡地笑了声,放下扎绷带的手:“你对本君有何图谋?”

除了想祈求他能带自己出去之外,的确有点额外的图谋,顾法宁沉默一会,小声嘀咕:“怕你死了发烂发臭。”

摔下暗渊的第四十三天。

顾法宁终于坐在自己的贵妃榻上,拿出为珩玉真人配置药材的银针,先替他放血针灸。

这个男人依旧该死的高冷,除了几句问话便再无言语,很放心就让她近了身,一点都不在乎是否会被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