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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了吹酒坛的灰,李成尧又憨憨抱着偷跑出了宫。

偷喝是不会偷喝的,李成尧是拿去与崔仁一起喝的。

他带着赔礼讨好的意味,晃着酒坛子,直接翻墙进了崔仁的寝居,在他的屋檐青瓦之上,悄无声息搁了酒坛,他扒拉开一片青瓦。

以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个妆台,妆镜里的崔仁正好落入他的眼眸。

崔仁心不在焉地坐在妆台前,发了很久的呆。

半晌,她拿起梳子,慢慢解开发冠,一头青丝倾泻,铺展于地。

妆镜里的模样,朱唇不点而赤,碧眸眼波流转。

李成尧呼吸一窒,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砰”猛跳起来,他目不转睛盯着镜子。

崔仁拿起妆台上的折扇,轻轻一扬,李成尧揉了揉眼,转瞬间,一身玄黑襦裙的崔仁,婀娜坐在妆台前。

崔、崔崔太傅他、他他她!

少年天子的耳根染上一片绯红,捂着跳动不停的心脏,逃也似的的跑开了。

翌日,承明殿内。

眼下淡淡乌青,一夜未眠的李成尧,目不转睛盯着崔太傅,心不在焉地听着近臣们讨论,半晌,他试探性地问崔仁:“崔太傅,朕娶孙怀玉,你以为如何?”

崔仁一怔,眸色微动,细长的指甲掐进手心,她垂头恭谨地回:“孙姑娘乃孙阁老的嫡亲孙女,兰心蕙质,与陛下大有裨益,臣认为是个很好的人选。”

少年天子的眼眸一暗,倏然闷闷不乐,旋即无精打采说了句:“那就立她为后吧。”

天子大婚后,崔仁愈发沉寂,都说崔太傅忧国忧民,为了江山社稷鞠躬尽瘁。

李成尧收了少年心性,沉稳而狠厉,一心和陈国公斗来斗去。几年之内,皇后生子,选妃纳入后宫,李成尧的羽翼渐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