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厕所了吧?让你憋,我今天要是不回来,你不得尿裤子呀?”

许盼转过身,让许湛攀他的后背。

那又薄又窄的少年脊背呀,微微弓着,两只手绕过脖颈,许湛趴在许盼背上,肩膀明显比身下的少年宽出一截,可就是这个瘦弱的小孩,他最小的弟弟,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撑起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撑起一个瘫痪患者残破的心。

许湛摸到他锁骨上一小块凸起,那是他曾经咬出来的伤,已经结疤了。粗粝的指腹若有若无地摩挲着疤痕,他想问问许盼,当时是不是咬疼了。可是又张不开口。

上完了厕所再把人背回去,许盼让他哥趴着,给他推推背后僵硬的皮肉。

不算很大却力道十足的小手,在许湛脊椎骨上上下下的搓,浑身的死肉好像都被搓活了,许湛背后刺刺的,有些痛意。

不喜欢别人碰,又喜欢他碰,只是他,只有他。

揉完了背又揉腿,许盼捏着他哥的脚踝,忽然笑嘻嘻地问,“哥,今天怎么这么配合?”

许湛马上伸着两只手往起撑,这意思是不用他了。

许盼捂着嘴偷笑,还倔呢。

他哥的脾气他摸的透透的。

林书誉走进房间,看见许盼,嘴巴一瘪,委屈巴巴地哽咽,“盼盼,盼盼。”

“哎,嫂子,我回来了。”他虚虚环住林书誉,安抚地拍拍他的背。

“不走,不走。”林书誉一天没看着他,慌得到处找,在医院里楼上楼下地转,见了好多个陌生人,把自己吓得哇哇哭,哭过劲了再接着找,再哭,再找,哭累了,想找阿湛,发现盼盼又回来了。

“好好好,不走,以后我只走一小会儿好不好?没有课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