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从窗边离开,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声。

他抚摸了自己的拐杖半晌,才没头没尾地问:“他怎么不走?”

“怕您打我呗,”江邪耸耸肩,“毕竟在他眼里,您有可能就是那种又暴躁又爱发脾气的老头儿。”

江老爷子怒道:“我暴躁?!”

“当然不,”江邪赶紧给老爷子顺毛摸,“您不仅不暴躁,反而通情达理极了——在我说这句话时,能劳烦您把您的手从枪上撤开点吗,为了更有说服力?”

老头子不满地哼了声,还是别别扭扭把手里的枪把放掉了。

他说:“这条路不好走。”

“我知道,”江邪平静地回视他,“但您也该知道,我从来也不走好走的路。”

他这一生几乎都在打破自己身上的禁锢。明明家中从政,父母活跃于银幕,这两条路都可走的轻轻松松,不需要费什么力气便可博得一个大好前程;可是他偏偏不。

国内音乐市场明明大多走深情向,缠缠绵绵动人心魄的低难度情歌最容易卖出好成绩,只要他想,简直可以轻而易举便在乐坛去的成功;可是他偏偏不。

娱乐圈乱的像个大染缸,凭借江邪的家庭背景,他本可利用这些人脉资源走的无比顺畅;可是他偏偏不。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想要的。

江老爷子眸色复杂地看着他,望着这个自己唯一的、也是最得意的孙子,又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当年说要去学音乐的那个少年所拥有的坚定,而事实证明,即便是荆棘满地,江邪也走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