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文残忍地说, “如果我们只是朋友,我是不会像家人一样跟你生活在一起的。”

“我们可以联系, 可以十天半月的见上一面,或者一两个月见一面,要等我有空, ”她感觉到江容的颤抖, 还是继续说,“或许半年……”

江容抓住了顾小文的裤脚。

顾小文垂头看了眼,继续说,“朋友就是这样, 或许几年也不会见,偶尔联系,也可能不联系,见面了我们能吃吃饭,聊聊天,但绝不会拥抱,不会亲近,不会一起玩乐高。”

“我是个成年人,我不爱好那些幼稚的东西,”顾小文说,“我之前对你的好,大部分,不,可以说全部,都是想要跟你好才会那样,我只对自己枕边的人温柔耐心。”

江容抓着顾小文裤腿的手指,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但即便是被逼成这样,他也就仅仅只是攥着,顾小文稍微一用力,就能轻易地挣开。

顾小文一句一句的简直像是凌迟,江容此刻觉得自己很冷,像梦里被留在那个巷子里,等着顾小文回去去看他一眼,却总也等不到的那样冷。

梦很混乱,他也不是梦到第一次了,但是梦境里对于像落叶一样被树抛弃,遗落在地上,随风飘零的那种冰冷孤独的感觉,他是直到今天,此刻,才深切地明白。

“不……”江容揪着顾小文的裤腿抬起头看她,他看不清顾小文,因为他的视线一片模糊。

他泪流满面,看着顾小文颤着声音说,“别走。”

江容的头一阵阵地晕得厉害,他甚至都分不清他到底是对着眼前的顾小文说,还是对梦里那个人。

他艰涩地,一遍一遍地说,“别走……”

顾小文心说你想得美,不肯跟我好,还想让我当你嫂子,我又不是搞慈善的。

于是她继续故意说,“我当然会走,况且我是个女人,或许我还会嫁人,生了孩子就更没有时间见你,你也是个男人,我的爱人……不高兴我见你。”

“到最后,我们没有理由再见面了,”顾小文说,“毕竟我们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