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拿开那玩意,血就汩汩地流出来,庄白桦一直陪在池月身边,看得又心疼又气愤。

是他没照顾好池月。

池月在治疗的过程中一声疼都没喊,反倒是旁边的溪音哭得肝肠寸断。

因为难免见血,洛夫人让溪音先回房,溪音说什么也不肯,一定要陪着池月。

他用手掩着脸面,看似不敢直视,实际上透过指缝瞅着医生给池月处理伤口。

医生为池月止血包扎,打了破伤风针,庄白桦还是要带池月去医院,检查有没有伤到神经或者肌腱。

本来是高高兴兴的一天,结果出了这种事,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池月脸色惨白,无力地靠着庄白桦,黑色的眼睛像被水洗过,他抬眼看向洛夫人,说:“对不起,血……把家里弄脏了。”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揪起来,洛夫人的神色从凝重转为柔和,她抬起手,摸摸池月因为疼痛汗湿的头发,说:“好孩子,让你受苦了。”

洛振铎走上前,拍拍庄白桦的肩膀,说:“抱歉,我的错,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他爱喝酒,家里的开瓶器都是他的。

虽然洛振铎搞不懂为什么开瓶器会出现在花厅的椅子上,但他作为洛家的主人,客人在他们家受了伤,无论如何他都要担起责任。

庄白桦摆摆手,心情有些烦躁,说:“我先带池月回去了。”

于是这次造访就这么不欢而散。

庄白桦婉拒了洛振铎的跟随,自己领着保镖,扶着池月从洛府告别,直接去往医院。

溪音站在花厅里,看着那些沾染着血液的棉花与纱布发呆,医生正在收集用过的医疗废弃物,准备一起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