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来说,考室一坐俩钟头,对着一张无从下笔的试卷,一堂课目考下来,身心双重受折磨,半条命都快搭进去了。

尤其余惟偏科情况还很特殊。

除了数学,其他科目要翻过及格线全得靠运气,尤其是语文,作文平均分从来就没超过三十分,憋出一段话比生吞一斤胡萝卜拌香菜还艰难。

简而言之,余惟数学得满分的次数和作文吃低保的次数完全呈正比。

幸好老陈头脾气好,要是有老王一半火气,估计心脏病早犯了八百回。

说起这个,其实余惟还挺羞愧挺不好意思的,所以每次进考室,他都暗暗下决心这次一定好好考,至少混个及格,让总分别太难看。

遗憾的是考好考不好这种事他也不能决定,外在的能影响他发挥的客观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比如睡懵忘记古诗词,比如考试期间下雨犯困,比如出题老师脑回路跟他犯冲,比如

比如讨厌鬼的考号正好在他前边!

是的,他和温别宴孽缘不断,连分个考场都能撞在一起。

温别宴也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次考场座位是按照姓氏首字母排的,他跟余惟又成了前后桌,和在教室时一样,他前,余惟后。

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十多分钟,不少人都跟相熟的人挤在一起聊天。

他俩是这个考室唯二两个三班学生,并且很凑巧地坐在了一起,结果表现出来却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温别宴还好,毕竟本身就性格内敛不爱说话,难得的是余惟这只闲不住的猴子,此时宁愿趴在桌上背那串长达十四位数的考号也不愿意跟他前桌搭一句话。

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拿捏得很有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