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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周父和林小西的年龄差,再想想豫省到他们县的距离,贺川将周父的可能排除掉,重点问起周恒两个姑姑的事。

“我姑啊,我姑当时受不住农村的日子逃了,后来偷渡到港城,在那里落脚。后来运动结束,得到平反,才敢重新联系上。”

“什么时候逃的?六八年吧,我小姑姑就是那年去世的。川子,你怎么突然对我家事这么感兴趣,以前和你说你都无所谓的。”

“最近看了一本描写那场运动的文,加上身边有你家的例子,就想多了解一下。”应付完周恒的问题,贺川又默默算起贺家姑姑的可能性。

六八年?林小西和他都是七三年出生,中间隔了五年,显然也不可能有关系。

心里悄悄松下一口气。

果然,他是宫里日子呆久了,看什么都阴谋化、复杂化,一个简单的人有相似竟被他整出这些来。

贺川自嘲地一笑,不过心里也轻松了,更投入到记下来的安排。

在周家住了四晚,好好地逛了遍省市后,贺川和周恒才坐上去县城的汽车。

临走时,周母还买了好多东西给周恒和贺川带上。态度还强硬的很,怎么推迟都推迟不掉,贺川只好无奈接下,暗暗记下这个人情。

一阵轰轰轰声中,两人到达县城。

见识过省市的热闹,再来看县城,个中差距特明显。不过,那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却也是实实在在的。

贺川这时才真真切切地认识到,这里,他生活了快四年,也留下来了快四年的情感。

何为家?何为家乡?或许,这里就是吧。

和周恒告别,又打了电话给先前的带队老师,贺川踏上回家的路程。

快到村口时经过一条小道,这条小道对面是他们村的坟山,贺奶奶就葬在那里。贺川停下来,遥遥对视了一眼,才重新迈开步伐。

村子里一切依旧。温度还没降下来,大人们顶着烈日在田里农作,小孩子们听着蝉鸣勾得心痒痒,偶尔,还有几道骂骂咧咧混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