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暖黄的灯光打在透明的高脚杯上，衬得暗红色的液体莹润剔透，对面台柜上燃着的橘子味香薰让人避无可避，段又宁伸手扶向眉心，没有熟悉的金属触感……他皱了皱眉，细长的眸子里多了些茫然。

对面一头披肩长发的男人笑得讨好：“你这次做的非常好，要知道这可是新晋顶流第一次上综艺，别的不说，噱头十足，等节目结束了，你跟着水涨船高，下次再有《薄……”

像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男人突然停住话头，颇有些心虚地笑了笑：“你放心，下次再有好本子，罗哥一定先给你留着！”

这不是他熟悉的人，也不是他熟悉的自己，段又宁下意识保持沉默，看着自称罗哥的男人侃侃而谈。

“现在热度是不必担心，就是节目里，肯定有不少需要亲密接触的活动……”说到这，罗森顿了下，不确定地看向段又宁：“祁然会配合你吗？”

段又宁：？？！

何止不会配合？段又宁扶额，平静无波的脸上多了些难以言喻。

罗森懂了。

他有些头疼地搓了搓手，讷讷道：“不配合也没事，不撕破脸就行，反正我们能占到便宜，你到时候好好表现，肯定能吸粉……”

闻言，段又宁第一次抬眼看向罗森，一身妥帖的西装被穿得皱皱巴巴，头发随意披着，金丝边眼镜反射着光线，精明的眼睛里透着些心虚。

大概是知道自己多半在白日做梦，罗森索性放弃挣扎，转开话题：“这种事情你能想通就最好了，有祁然这个大血包在，你以后还怕没有流量？这个圈子，流量才是王道，黑红也是红，你不是需要钱嘛？等这次节目结束，还愁没有代言和剧本？”

罗森从身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纸，得意地晃了晃：“就说这次，热搜刚上，张乾就立马打电话过来说不解约了，什么这个角色就是给段老师量身定做的，换角色都是副导演自己有眼无珠，都是好听话，就今天下午，公司艺人部还专门打了电话过来给你配了助理，还问你要不要续约……”

说到这，手机铃响起，罗森去门口接了电话，脸色骤变：“王歌那边又出事了，我得去看看，就先走了，你待会儿自己回家小心点，别被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