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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席就按亮了床头的应急照明灯,问:“刚刚去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阮临用舌尖抵着上牙齿沉默了两秒。

他去找陆席之前其实已经绷了几天了,到了今天换药的时候陆席还没有出现,他就有点绷不住了。

从来没有人对他好过,阮临觉得自己就有点贪得无厌。

他控制不住地想,他审视、判断、小心翼翼了好久才敢抱住的这颗善意球球,是不是只是那个陆院长随手扔下来的,其实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陆席之前是在忙了,就没有回答陆席这个问题,而是说:“我之前打工的时候,找茬的人开始闹事之前通常都是摔个什么东西镇场子,今天那个人把保温桶掉了,我以为是遇上了医闹。”

陆席哭笑不得:“就算是真的遇上医闹,也要叫保安叫警察。”

他点了点阮临打着石膏的胳膊:“都这样了,还打算用拳头解决问题啊?”

阮临抿着嘴巴不肯说话了。

陆席抓住机会教育他:“受伤了不疼啊?以后别动不动就准备打架了,小小年纪那么暴力呢。”

阮临还是抿着嘴巴不肯说话。

但是心里想:疼的。

陆席轻笑了一下,心想自己这真的是年过三十就开始罗里吧嗦了。

于是他立起来,替阮临关掉了床头灯,说:“那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你赶紧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