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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席看着那一叠红色的毛爷爷,在心里叹了口气。

估摸着是心理作用,他觉得几天不见,阮临就瘦了不少。

他问:“五百?”

阮临抿了抿嘴唇,说:“六百五。”

六百五能干什么?六百五都不够楚执他们家雪球一袋狗粮的钱。

陆席数出来一千块揣进了自己口袋,剩下的都还给阮临:“分期支付只接受一千每月的额度。”

阮临看着被退回来的钞票,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居然是: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多见到陆席好多次了?

于是出乎陆席意料地,小朋友没有抗议他的说法,而是抿着嘴巴把钱给收了回去,继续咬着吸管喝牛奶。

这么乖才可爱嘛。

陆席笑了笑,打开手边的病例档案翻了翻。

等一杯牛奶喝完,阮临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陆院长,我也是个同性恋。”

他说着“也”,却又好像是忘了陆席也是弯的,同性恋不会歧视同性恋,只是收起来了所有的防备,用最信任的那种眼光看着陆席,又说:“他们说我很恶心。”

陆席本人是个gay,他发小儿楚执也是个gay,听见阮临第一句话的时候第一个念头是“gay原来这么普遍了吗?”,听完阮临的第二句话,才终于大概猜到了前一天阮临来找他的意图。

他想,小朋友到底还是个孩子,这是在难过的时候来寻找“同类”的温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