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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肩上有一条疤,已经长得几乎看不见了,但是这条疤是他才满月的时候从床上掉下去弄的,小人儿连带着放在床上当存钱罐子的玻璃罐头瓶一起掉了下去,瓶子碎了,玻璃片扎到了肉里。

这事儿他还是他才记事的时候,偶然听见邻居茶余饭后闲聊才知道的。

他当故事听,蹲在人家跟前仰着个脑袋听得津津有味,结果邻居讲到最后,一点他脑门:“这傻小子,掉下去的那个就是你啊!”

几个邻居扇着蒲扇吃着西瓜哄笑起来,他抱着自己脏了吧唧的塑料袋子书包扭头就跑。

不算什么大事,阮临却一直记着。

他是真的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没人会守着他睡觉了。

阮临盯着陆席笑意盈盈的眼睛,心口发热,脑袋也发热,没分寸又胡来:“不想吃火锅,接吻吧,我们接吻好不好?”

这是睡饱了,精力旺盛开始折腾人。

陆席瞪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圈住了阮临的脖子。

真的起床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陆席在洗漱间用冷水洗了两把脸,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那个自己,脸颊泛粉,眼尾发红,头发乱蓬蓬的,家居服领口的扣子丢了一颗。

他移开视线去找毛巾,心里无声地骂一句:小狼崽子。

小狼崽子是吃荤的,没轻没重的,陆席被他按在床上,简直毫无还手之力,眼看着差点擦枪走火。

结果被他锁屏了扔在床头的手机震了两下,震得他恢复了两分清明,挣扎着躲开阮临的吻,扫了一眼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