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同样的,在想到这点温馨背后的难过时,他又替叶延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要说点什么才好。

说“你爸妈很好”,可叶延的父母再好,也没法再因为叶延的一个成绩去炫耀了。

说“你别难过”,又有点揭伤疤,现在的叶延想到的是那些开心的事,他总不能去戳他的伤口。

时川河写论文的时候下笔如有神,很少有论文会卡住他。

他也参加过辩论赛,虽然话说的比较少,但老师们都说他句句直击要害,是没有任何花俏招式的武者。

可现在面对叶延,时川河觉得自己的嘴犹如千斤重。

又沉又笨,连句话都不会说了。

“虽然他们很喜欢聪明的小孩,但笨的他们也觉得可爱。”叶延轻声说:“我小时候有点皮,我爸妈很忙。也正好是六岁那年生日,他们因为项目出了点问题太忙了,忘了我的生日。”

“我觉得很难过,所以在他们第二天回来的时候,我说我要换个不那么忙的爸妈,这样就有人陪我过生日了。”

“我爸那个时候觉得我虽然聪明,但不至于能辩的过大人,所以他对我说就像小孩子不能记住每个节日,不能记住自己父母的生日一样,他们会忘记一次也很正常,他告诉我我应该原谅他们一次。”

叶延说到这话时,虽然现在二十四岁了,不是六岁,却还是隐隐的有点小得意:“可我在他说完话后把所有的节日都背了一遍,甚至包括他们的生日、结婚纪念日、恋爱纪念日。”

地铁里响起清脆的广播女音播报到站信息,因为周六,小孩子比较多,所以地铁里也有点吵闹。

时川河在这点喧闹和嘈杂中清晰的听见了叶延的故事。

“我爸当时特别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