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酒听了有点心酸。

年纪增长无可避免,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每时每分都是在向死亡靠近。他们年轻人还有一段漫长的岁月,可是张姨和奶奶她们早已经度过了人生的一大半。

他依赖地抱了抱张姨和奶奶,“回头给您配副眼镜,正常生活也够用了。以后穿针这种小活就让新人去做吧,您就安安心心地坐着养老就好。”

张姨哈哈一笑,“那哪儿行呀,在其位谋其职,我好歹也是拿钱办事的对不对?等到我年纪真到做不动的那一步,就该退休啦。”

“退休有什么?”顾应楼道,“老太太怕孤单,退休了回头也给您留个房间,只当这里是娘家就行,时不时地回来和老太太说说话解解闷,还和以前一样的。”

说着说着,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

顾应楼接了半分钟,简短地嗯好了几声作为回应。

电话一结束,怀酒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怎么了?”

顾应楼答道,“张医生开的药还没拿呢,你们先收拾,我去拿个药。”

怀酒立马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就几步路的功夫。你帮奶奶收拾东西吧,打包完就放在门口,我约了人来搬行李箱。”

怀酒:“可是……”

“药又不重,我也不会迷路,你就乖乖待在房间里帮奶奶打包东西就好,收拾完我们就直接回家了。”

顾应楼打断了他的话,拿着一个手机就走出了门。

领药处在门诊部,和住院部之间隔着两片小草坪和一栋检查区大楼的距离,环境偏幽静,走路的话大约三四分钟就能过去。

顾应楼走进电梯,看着上面的数字一点一点变幻,最后降成了1。